第(3/3)页 李善长坐在太师椅上眼睛半睁半闭。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,揭开盖子,吹了吹上面的浮叶,一脸老谋深算: “惟庸!你已是中书左相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” “怎么还跟当年做县令一样,莽撞!” “这小子关在诏狱,整天跟秦王殿下腻歪在一起,你以为在皇上眼皮底下能动得了他?” 说着,李善长闻了闻茶香,轻轻呷了一口,含在唇舌间。 半响,将茶水吞下,这才接着道: “这小子,倒无需担心,皇上只不过利用这小子的策论,在朝堂上搞些动作罢了。” “想重用他是不可能的。” “这小子有才,难道比刘青田有才?” “皇上还不是照样不用他。” “咱们皇上是什么样的人,你跟他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?” “习惯搞平衡,今天拉这个打那个,明天拉那个压这个,就希望咱们这些臣子,在下面斗来斗去的。” “你没见自从浙东党的杨宪和汪广洋,被咱们淮西老人整倒过后,皇上看咱们的脸色都不对了。” “当前最重要的事情,是怎么应付买卖田地的事!” “我担心皇上会以此为由头,对咱们淮西老人,来一拨清算。” “明天这一关不好过啊!” 李善长深深叹了一口气。 “国公,这买卖田地乃是你情我愿的事,朝堂上哪个官员,没有买卖过?” “皇上若小题大做,想在这上面做文章,岂不伤了满朝文武的心?” “何况,这政策还是他亲自拟定的?想要怎么样,岂不是打自己的脸?” “咱们这位皇上,可是最要脸面的人啊。” 胡惟庸坐在对面,喝了一口茶,满不在乎的说道。 “愚蠢!” “愚不可及!” 李善长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顿。 “你身为当朝宰辅,怎么连这点都看不出来?” “皇上这是要敲山震虎,敲打敲打咱们这些淮西老人。” “你回去告诉他们,明日早朝都不要随便发表意见,那些田地嘛,该舍得的还得舍得。” “还有,你安排御史涂节他们言官,关键时主动谏言。” “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,任由皇上随意拿捏。” 闻言。 胡惟庸当即站了起来,双手抱拳: “国公,惟庸一切听您的,我这就回去安排。” 说完,匆匆离开国公府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