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所以自己又提了以匠籍升做官身的张大匠师,便是想要以对方为借鉴,好叫那些不曾考中两榜进士的心学举人们,也能抛下成见,少些所谓屈尊降贵的念头,去踏踏实实的从一介县丞、县簿、典吏做起。 先生只是一句话,想到了便去试。 白猫黑猫,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。 白玉秀的脑海中,回想起当初皇太孙殿下在书报局说过的这么一句话。 想到了皇太孙,白玉秀又想到了如今许久不曾得到消息的河南道。 他开口道:“先生,河南道的叛乱,应当要平定了吧?” 解缙微微一笑:“河南道的叛乱必将平定。” 白玉秀点了下头,不再说话。 这时候,殿外则是传来了一阵呼喊声。 “河南道大捷!” “河南道叛乱平定!” 声音由远及近,越来越大,期间充斥着喜悦。 白玉秀敏锐的分辨出,这是那位年轻的接替自己在通政使司衙门知事官的学弟来了。 等到白玉秀刚刚站起身,年轻的新任知事官已经是满头大汗、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。 “河……河南……” 年轻的知事官忽的一顿,咽了一口唾沫,拱手躬身道:“学生见过先生,见过学长。” 解缙点点头,没有做声,只是放在桌下腿上的手掌已经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,却没有在学生们面前显露出来。 白玉秀看了一眼年轻的学弟,笑着走到一旁,倒了一杯凉茶,送到了学弟面前:“先喝点水,润了嗓子再说话。” 年轻的知事官脆生生的点着头,将凉茶一饮而尽,挥袖一抹嘴便开口道:“先生,学长,河南道叛乱平定!河南道大捷!皇太孙领军亲自冲阵数十次,开封城下搏得十万敌之名,一力定河南!” 十万敌? 在先生和学弟面前,白玉秀总是比在文选司公房里显得更从容和放松,歪着头脸上露出怪笑。 整个河南道的叛军贼怕是也没这么多,这个十万敌的名头,怕是不知道经过了几番夸大吹捧。 不过对此,白玉秀是乐见其成的。 他侧目看向那边的先生。 解缙在闻听河南道大捷喜讯,激动之后,却是已经皱起眉头:“为何是通政使司来报,而非河南道军马报捷?” 年轻的知事官立马回道:“是河南道三司衙门呈送奏疏回来的,不曾有军马回京报捷。” 解缙松开藏在桌子的手,目光悄然深邃,幽幽道:“殿下这是要做什么?” 白玉秀看向先生,侧目扫过学弟,低声道:“难道是因为山东道的叛乱尚未平定?” 解缙轻叹一声,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两名学生,幽幽道:“山东道啊……那可是我辈先师世家所在啊。” …… “秦汉三国,魏晋南北,隋唐五代,宋元明。” “数往昔,天下几度更名。多少王公已作古成灰?” “这世间不曾有千年王朝,却有千年世家也!” 曲阜城外,有偌大的宅院坐落在旷野之上,更古的气息,便是俗眼人也能分辨得出。 在府门前的高地上,几名锦衣玉带的男子,在一众身着绸缎的仆役伺候下,眺望着远方那已经染黄的田野。 微风拂过,稻花香沁人心扉。 为首的男子玉面钟秀,年岁不大,不过二十来岁,却儒雅沉稳。 几番言辞之后,眉宇之间生出一片自傲,独立于这人世间的风采。 “天下未曾有千年王朝。” “但!吾家却是千年之世家也!” 身边几名同龄人发出了一阵轻笑声,格外的轻松爽朗。 笑声在旷野上回荡着,久久不曾落下帷幕。 等到欢笑声终于是平息下来之后。 有人侧身,看向那为首之人:“兄长,三司来信,北平都司指挥佥事张志远,统领万余九边骑兵,大抵就在这两日抵达此处。此人还是燕王府护卫都司指挥。” 孔公鉴侧目看向胞弟,轻笑道:“父亲今岁还未曾入京觐见吧。” “父亲预备等中秋时入京的。” 孔公鉴回首望向孔府,那株苍松高过院墙,屹立在这里亦有千年之久。 他面上含笑道:“与父亲说说,烦请父亲这几日便入京觐见陛下吧。” 作为当代衍圣公的嫡长子,孔公鉴自小聪慧,阖府上下无不对其寄予厚望。 而孔公鉴也没有让孔府众人失望,虽然及冠没有几年,孔府上上下下、里里外外都被他打理的很是利落。 便是如今的那位衍圣公孔讷,也时常听取这位嫡子的意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