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十六章推理篇:十五年前和十五年后所有的秘密第四幕-《诡谲屋的秘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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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云蒙怜悯地看着唐美雅,终于明白恽夜遥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到这里来了,有谢云蒙在,他们不会有危险,而唐美雅过去的回忆,则是打开案子关键线索的钥匙。

    ‘看来一切要重头开始思考了,也许我和小小之前的推断真的是错误的,难怪老师会如此相信小遥。’

    “管家先生?!怎么可能!他同于泽的长相完全不一样啊!”惊诧的语气以及表情,代表唐美雅说的是实话,她从来没有将管家和于泽联系到一起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长相,唐奶奶,您仔细回忆一下管家的言行举止,比如说他说话的声音,一些不起眼的习惯性动作等等,有没有和于泽相同的地方?”

    “这个我倒是真的没有注意,难道小蒙你怀疑于泽是管家先生?”

    “我们确实有这样的怀疑,您要知道,我和小小上山本来就是为了山下的一桩案子,我现在和您说实话吧,山下的案子牵扯到儿童拐卖事件,我们查到了一个名为小于的人涉案,而西西、单明泽、帮助我们的颜慕恒以及西西死去的姨母都是案件的当事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查到小于常年居住在这座山上,但是否是诡谲屋中的一份子,到目前还不得而知,你在第一天进入诡谲屋的时候说过,在家乡一直致力于儿童培训班和托儿所的筹建工作,而此次查出来拐卖儿童事件中,您家乡曾经也发生过好几起。”

    “唐奶奶,您不要误会,我不是说您有可能参与事件,我们是怀疑这栋诡谲屋中的某些人可能与小于是同伙,参与了儿童拐卖事件。而且,您不觉得很奇怪吗?怖怖、舒雪到目前为止,他们都不承认是这个家里的孩子,王姐说是女主人收养的,可是女主人有精神疾病,而且已经很多年没有出门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是厨娘的儿子和管家先生,也只有定期才到山下去一趟,他们是从哪里收养来的孩子?我们之前查过,在档案库中根本没有找到相关的收养信息,所以说怖怖和舒雪的身世就是个谜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听到谢云蒙说小于,唐美雅心里就咯噔一下了,她想起了于泽死前说过的话,问:“文舒雪和文曼曼不是餐馆老板娘的女儿吗?”

    “这只是文曼曼自己说的,文女士到现在还没有松口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厨娘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吗?”

    只是可惜里面的人力量不够,填充物根本就没有掉出来分毫。

    谢云蒙带着唐美雅祖孙前去查看地下室里的尸体,至于柳桥蒲用了什么方法,让尸体不至于腐烂到改变面目,之后再来说明。

    带着大部分当事人的老刑警那边,暂时还不会开展行动,所以也放一放,我们把视线转移到恽夜遥和颜慕恒两个人身上。

    他们并没有发现在身后跟踪的人,恽夜遥的注意力集中在被谢云蒙打开的墙壁上,与颜慕恒周旋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他也必须仔细检查这个地方。颜慕恒目前没有危险,这一点恽夜遥很清楚。

    墙壁里的砖块和水泥都成粉碎状态,就算刑警先生的力气再大,也不可能破坏到这种程度,说明这片墙壁里的一切早就腐蚀得不成样子了。凶手知道墙壁的情况吗?答案是肯定的,凶手一定知道,所以他才放手让愤怒的谢云蒙去砸墙。

    塔楼里的密道和主楼梯只有一墙之隔,而接近蓝色塔楼顶部左手边的墙壁拐角两面都不可能有房间,因此只有这个地方,打开之后可以直接看到楼梯。也只有这个地方,可以让谢云蒙更快的暴露在大家面前。光从这一点来判断,凶手陷害刑警的动机就非常明显了。

    但是关键问题在于这里的骷髅,对于凶手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?问题要从蓝色塔楼密道里的墙纸开始说起,蓝色塔楼密道里的墙壁其实和外面一样,看上去并没有多少脱漆现象,总体非常完整。那为什么要把并没有损坏的墙壁全部用墙纸覆盖起来呢?

    如果是有人想要遮掩住骷髅,那么完全可以只定做那一面墙壁的墙纸,只要粘贴的时候,小心翼翼将墙纸边缘与墙壁折角的缝隙对接在一起,一般就不太可能被人发现。但是凶手为什么要把蓝色塔楼密道里所有的墙壁都用墙纸封起来呢?这样不仅工程量巨大,还容易被发现,不是吗?

    于恒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大家眼前,颜慕恒确实是我们之前说到的厨娘的儿子小恒,他的身份枚小小和谢云蒙都知道,他们只字不提的原因,就是想要瞒着诡谲屋中的人,尤其是厨娘婆婆。

    这件事是于恒上山之前自己提出来的,至于原因,于恒之前曾说出过一个秘密,那就是他只是当年小于的替身,而并非厨娘婆婆的亲生儿子。他想要借着警方调查儿童拐卖事件,确认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?

    我们暂时还是用颜慕恒来称呼于恒,因为之后,颜慕恒还需要伪装很长一段时间,所以对于他的真实身份,暂时只在这里提一下。

    得知颜慕恒就是于恒之后,文玉雅的情绪似乎一下子改变了,她开始担忧,比枚小小更加关注恽夜遥和颜慕恒的行动,从直视的目光来看,她看着的人似乎是恽夜遥。

    文玉雅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没有被枚小小看漏,女警不动声色转移到单明泽和文玉雅中间,故意用身体挡住文玉雅的视线,问:“文阿姨,颜慕恒的身份请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,等合适的时机,我们会说明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文玉雅嘴上答应着,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向上扬了一下,又随即恢复紧张的神情,问:“小小,小恒好像受了不轻的伤,他的手一直在发抖,是不是凶手袭击了他?”

    不得不说,文玉雅的视力还是不错的,他们与颜慕恒之间的距离不短,颜慕恒的手一直在轻微颤抖的事,连枚小小都没有注意到。枚小小回答说:“我不是很清楚,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,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轻松站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文玉雅听了点头表示认可,但目光中的担忧却更甚了。枚小小从她的表情中察觉到颜慕恒似乎对她很重要,随即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男人,心下有所猜测。不过,枚小小并没有再询问什么。她身后的文玉雅以为枚小小是在确认自己

    “谁过来了?”文玉雅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    枚小小简单回答说:“小恒!”

    “难道……小恒发现我们了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枚小小一边退,一边回答,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。

    她这个样子让文玉雅也紧张起来,问:“是不是凶手假扮了小恒啊!他脸上还贴着刀疤不是吗?”

    枚小小还是摇了摇头,文玉雅根本不明白她什么意思,于是想要自己再次探出头去看,被女警猛地一拉,脚步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,目光一瞬间变得惊惧!

    在不知不觉中,文玉雅自己也没有发现,自己的情绪正在逐渐改变,就像她由恐惧变得冷静一样,现在,冷静重新被惊怖一点一点取代。

    不仅是目光,就连大脑也开始抽搐了。文玉雅用双手捂住太阳穴,脸色苍白,仿佛大钟里的一切变成了血雾,从虚空的每一个角落,慢慢渗入她的皮肤和神经。

    这种瞬间消失,又瞬间回归的惊惧,让人感到腐皮蚀骨一样难受。文玉雅不自觉与枚小小拉开了距离,而枚小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颜慕恒身上,没有发现文玉雅的异常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枚小小说的没有错,颜慕恒确实转头向他们走过来了,他的举动也吸引了恽夜遥的注意力,因此现在两个男人都在盯着枚小小他们藏身的地方。

    虽然自认为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,但枚小小必须要以防万一,所以她选择不断后退,希望颜慕恒自己放弃靠近。还有一点让单明泽和文玉雅后退的原因是,枚小小看清楚了颜慕恒的目光,如同一匹正在寻找食物的雪狼,除了冷酷和嗜血之外,什么也感受不到!

    无论是在户外,还是在偏屋废墟,以及地下室中,颜慕恒都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目光,枚小小一直认为眼睛是体现每一个人心中想法的捷径,她之前在颜慕恒眼中只看到过两种情绪,温和与愠怒。愠怒是在枚小小向他提出质疑的时候。温和是在面对西西和恽夜遥的时候。

    所以枚小小看到这样的目光,可以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。

    雅雅继续说:“你不回答就是默认!所以我才说你的目光里看不到迷恋,只有尊重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你认为我喜欢谁呢?”谢云蒙机械性地回答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?

    “你当然喜欢小小姐了。”小姑娘的回答又让谢云蒙一刹那哭笑不得,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?于是谢云蒙准备结束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。

    可没想到雅雅马上又说:“喜欢又不是爱!你只有喜欢,我觉得就像奶奶家后面的小河一样,从来没有什么波澜。我还可以举一个例子,小小姐失踪的时候,小蒙哥哥你确实很着急,不过你还能冷静的思考问题,分析判断。但是恽先生被凶手袭击的时候,你就变得好可怕!好像要吃人一样。我当时看到你的眼神都快吓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看,连恽先生这样一个好朋友,都能让你失去理智,可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小小姐,还不如他,小蒙哥哥真的是一点也不爱小小姐,只有喜欢而已!”雅雅总结完,还一副我最正确的样子,唐美雅差点又想要唔她的嘴了。

    ‘原来我……’雅雅的质疑让谢云蒙感受到了什么,一种模糊的真相开始入住他的内心,令谢云蒙不得不思考,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:‘雅雅只是开玩笑而已。’

    刑警先生宽慰完自己,指着雅雅的鼻尖说:“你奶奶说的很对,小孩不要打听大人的事情,现在我们要赶紧去做正事,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打听!我只是说出想法而已!”雅雅抗议着。

    可是谢云蒙已经不想再谈论下去了,他转过身去继续前进,尽可能忘记雅雅刚才说的话,在潜意识之中,刑警先生选择了否定,全盘否定自己的想法和雅雅的话语。

    对于她的这种异常反应,枚小小终于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,她问:“文阿姨,你还记得我们刚才跟恽先生说了什么话吗?就在这间房间里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文玉雅把脸庞埋进膝盖之间,摇着头。

    枚小小继续问:“刚才你和单先生在一起做了些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不知道!”这回有了回答,但是明显文玉雅完全记不得刚才的那些事了,这让枚小小再次想起柳桥蒲说的‘血缘’两个字,女警不笨,不是每件事需要说的明明白白才会了解,现在她终于开始认识到血缘究竟是什么意思了……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“也许这个家里并没有外来者,而是在用外来孩子的名义,掩盖某些秘密,这些秘密很有可能与安泽的梦境之谜有关,也就是继承他血缘的人。”

    在蓝色塔楼顶部,恽夜遥对颜慕恒说道,他当然不可能想到,此刻在楼道底部的女警,正在萌生与这些话相似的想法。

    恽夜遥之所以这样说,是因为颜慕恒打开了一扇房门,而这扇房门之前一直是锁住的。

    可为什么打开房门就能让恽夜遥老老实实透露自己的推理呢?因为那扇房门的背后,不是一个房间,而是一排隐藏的书架,在书架上每一本书的书脊底端,都赫然写着安泽的名字。

    恽夜遥此刻正拿着其中的一本书在翻看着,在书中,他看到安泽对血缘关系的自白。

    颜慕恒任由恽夜遥翻看房门内侧的书籍,自己默默站在一边,注视着全神贯注的演员先生,他的眼中有轻讽、也有迷恋,但已经把刚才枚小小看到的冷酷收敛起来了。

    两个人此刻在蓝色塔楼的密道里,还是靠近孟琪儿死亡的墙角附近。这里的房门除了可以进入岩石地洞的那一扇之外,其余的昨天都没有打开过。因为没有钥匙,为了让隐藏的凶手不至于逃跑,刑警们也没有考虑再次撞开房门。

    稍微给点甜头,会在特殊情况下增加自己的安全系数,恽夜遥懂得这一点,只不过不是有目的在先,他根本不会愿意撒下这种诱饵!

    把手里的一张书页翻过,恽夜遥头也不抬跨上一级台阶,让身体懒散地斜靠在书架一侧,任由颜慕恒紧挨在他身边,等待着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关于安泽血缘和梦境的线索一:残缺日记和书中内容的对比

    日记一:

    ‘普通的一天,留滞在学校里批改考卷,并未过多与人冲突。离开之前,与门卫老周互道晚安,算是过得比较顺利。女儿回家有所怨恨,因为早读一年书,很多地方都未能跟上同学,我也是有心无力……’

    以上这篇日记应该是安泽还在当地理老师时写的,安泽的语气充满了自卑,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愤世嫉俗。比如,‘并未过多与人冲突’这句话和之前那句‘普通的一天’结合起来本身就很奇怪,一般人写日记,通常都会说起自己与人发生冲突的事情,因为这种争吵打架不会每天都会有。

    或者会写当天平静无事之类的话,但是安泽的写法,给恽夜遥的感觉就像是他好像时常与人为恶,而日记中所记载的那一天却意外与大部分人都很友好。

    还有,安泽提到与门卫老周互道晚安的时候,还说了比较顺利这样的话。与一个天天早晚都会见面的老门卫打了声招呼,在一般人思想中,与当天是否过得顺利没有本质性的关系,也不可能在日记中提到这种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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