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并不是因为积雪越来越厚的原因,而是因为悬崖前面可能有一段向外延伸的积雪,这些雪被冻结在悬崖边缘,底下根本没有岩石支撑,就像是房屋的屋檐一样,如果他踏上去的话,就会瞬间掉下去,尸骨无存。所以男人必须得加倍小心才行。 好不容易到达悬崖边上,男人用力将背上的袋子扔向那无尽的黑暗之中,他现在已经将所有留存在食品仓库中的证据都清除干净了,这样的行动也许证明了他与绑架老板娘的那件案子有关,而这件事唯一的证人,餐馆老板娘本人,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的精神状态,所以这个疤脸男人的行为也就暂时得不到指证了。 小小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鲁莽了,不好意思地说:“抱歉,我以为是凶手藏在里面,你没事吧!” “……怎么可能没事!都快死了!你怎么能下手那么重?!”文曼曼毫不客气地抱怨道,确实,平时用来打刑警先生和犯罪分子的拳脚,文曼曼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是无论如何也吃不消的。幸好外面的木板挡住了大部分力量,要不然肋骨被打断都有可能。 这种情形下,小小也只能退到一边,示意连帆问问小姑娘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 可是已经轮不到连帆询问了,因为谢云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枚小小身后,枚小小站起身来,正好退到刑警先生怀里。 谢云蒙条件反射般地用一只手勾住自己的女朋友,但是神情却带着让人无法形容的惊愕,那双乌黑的瞳孔直盯着沙发上捂着胸口的文曼曼,他维持这副样子居然有两三分钟之久,弄得枚小小也一脸懵,不知道这位刑侦队长到底在想什么? 片刻之后,枚小小终于忍不住了,她用拳头不轻不重敲了一下谢云蒙的肩膀,问道:“喂!你到底在想什么?快说!” “我……不,这是……她……”谢云蒙根本就是处在语无伦次的状态中,这令枚小小又一次准备发火了。 可是下一秒,她发火的对象居然转身朝着蓝色塔楼里面冲进去,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大声喊:“你们看着文曼曼,我马上就回来!” 带着满腹疑惑的枚小小当然不可能留在原地,他把谢云蒙的话转达了一遍给连帆,然后就去追刑警先生了。 瞬间,诡谲屋主屋一楼的餐厅里,只剩下依然在痛苦呻吟的文曼曼和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连帆。 诡谲屋所能给我带来的只有寂寞,荡然,eternal在家的时候,我还是很开心的,虽然厨娘婆婆并不赞成我们放下工作总是呆在一起,婆婆这个人似乎把每天的工作都看成是生活中必须要去做的事情。我们年轻人自然并不能完全理解。 她对eternal也是如此,永远都不存在多少思念,只是费心照顾着而已。感情这东西在诡谲屋中,我只从管家先生那里感受得比较多一点。 确实,管家先生要比房子里其他人更加感性一点,从他对外面餐馆老板娘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。餐馆老板娘时常会叫住外出的管家先生攀谈一番,对此,管家先生从来都是很有耐心的。 所以,我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对管家先生讲,有一次,我听管家先生提到了舒雪,这个名字对我来说非常陌生。我并不是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做某个人的替身,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,是否还活着。 管家先生说,这个人是舒雪,可是,我依然对此非常迷惑,后来,我把这件事告诉了eternal,他未置可否,并没有说自己知道什么,可是之后,我发现管家先生就开始回避我提出的关于舒雪的问题了。 也许,这个家的人都不喜欢舒雪?我不明白,于是又将这件事告知了餐馆里的老板娘,因为每天离开诡谲屋到餐馆做工的时间,没有人会管理我的言行,可以无所顾忌地说自己喜欢的事情,虽然我的言语还是不多,但是与在诡谲屋中相比起来,那就算是很多了。 老板娘听到我说出舒雪名字的时候,有一瞬间,我觉得她似乎控制不住要哭出来了一样,不过,随即餐馆里就来客人了,所以我不确定当时感受到的是否是事实。 “……不要,我在这里就可以了。”怖怖往王姐怀中蹭了蹭,闭上眼睛说。她的回应迎来了中年女人温柔地一笑,然后将小姑娘抱紧一点,两个人头靠头继续补眠。 边上的恽夜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一直都没有睡着,虽然可以通到密道的那两扇衣柜门已经被他和乔克力一起封起来了,不太会再有人从那里出来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恽夜遥就是一直放不下心来。 也许是因为谢云蒙和小小还没有回归,演员的视线时不时看向房门,他在心里祈祷着刑警先生一切平安。 ‘希望你和小小能够幸福,也许和小小在一起,你才是安全的。’恽夜遥想着,眼眶中的湿润始终没有退去。 此刻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,在这间众人所认为的安全房间里,恶魔同其他人一样也在休息,今天他所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,他需要养足精神,以面对在诡谲屋中第二天的行动。 防备和害怕这个时候还不属于恶魔,毕竟,他的身份还是安全的。 夜晚,也许是危险的,但有的时候,它也会带来特别的安逸,就如同现在睡着的恶魔一样,他的安眠,让其他人享受到了片刻的平安。但是恶魔是否可以保证自己的平安呢?那就另当别论了。 封闭的房间里看不到暮色,而在房子外面,被浓墨笼罩着的男人却在独自一人品味寒冷和思念,冰雪在他睫毛和头发上冻成白霜,微张嘴唇中呼出的气息带起阵阵暖意,那是对于吻的回味。 不知道有多少年无法触碰真正的心意了,此时此刻,男人不想再放手。‘也许所有的事件结束之后,我也可以迎来一段新的救赎,母亲啊!请你保佑那个人。’ 对着天空张开双臂,直到感觉梦想中的人潜入怀中。午夜对于这个男人来说,是属于梦想的时刻,他同他的母亲一样,灰色脑细胞中蕴藏着无数个宝藏,但他们又是不同的存在,母亲为此付出了一生,从未有等到过幸福。 “小遥确实发现了很多这栋房子里的秘密,但是文曼曼也不能算是完全不知情的人,因为刚才你和西西失踪的时候,老师曾经让文曼曼到褐色塔楼来送饭,当时我在钟楼里面发现了老板娘和中年妇女的尸块,而小遥正在褐色塔楼唯一的凶杀房间里探查疑点。” “和尸体在一起的老板娘被吓得疯疯癫癫,是文曼曼假扮成小女仆怖怖的样子,好不容易将老板娘骗出钟楼,我才能将她安全送到王姐和小乔所在的那间房间里面。后来,我关照文曼曼自己回主屋同老师会和。” “我则从钟楼外围爬下去调查,在下面的屋檐隔板处我见到了秘密潜入这里的另一个颜慕恒,他没有带着西西,却带着一个……”说到这里,谢云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对枚小小说:“是舒雪,对了就是舒雪!!走!我们回餐厅,我有话要问她!!” 跟上没头没脑又往餐厅里狂奔的谢云蒙,枚小小开始有些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,她明白刑警在一步一步捋顺思维,所以现在绝不能打断他,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一起行动,直到他想出事件的关键点为止。 也许现在的关键点已经在刑警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,不到一分钟,两个人就出现在了餐厅门口,那里还是老样子,文曼曼躺在沙发上捂着胸口,连帆站在边上傻傻看着谢云蒙和枚小小回来的方向。 顾不上去理会一脸求助模样的连帆,谢云蒙冲到文曼曼面前问:“你到底是文曼曼还是舒雪?!” 这个问题让小姑娘瞬间抬起了上半身,对于谢云蒙说出的名字,文曼曼无法掩饰自己的惊愕与恐惧,一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几乎不能控制表情,连嘴唇都在发抖。 双手死死抓住沙发的皮套,文曼曼指关节发白,咬了好几次下唇,她才终于说出话来:“谢警官,你是什么时候见到舒雪的?” “先回答我的问题!你是文曼曼还是舒雪!” “我认为现在不是留守的时刻,还有一点,小小你并不知道!外围的颜慕恒已经无法再信任了!本来,他是以外围那桩案件的知情者身份,到诡谲屋来配合我们行动的,当时由于他的身高体型都和我差不多,所以才会决定让他和我一起扮演颜慕恒。” “但是现在,他的幕后身份我们需要重新考虑,首先,将与文曼曼长得极其相似的舒雪带到我面前的人就是他,其次,有可能对小遥出手的人也是他,小遥今天早晨发现我的破绽之后,一直深信颜慕恒就是我。我估计正因为如此,小遥才会掉以轻心被袭击的。” “所以,我们两个人都不能留守,诡谲屋主屋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,也有很多机关存在,现在具体的我还没有办法和你说清楚,小小,你必须马上到外围去找颜慕恒还有西西,最好要让西西处于你的保护之下。这个小姑娘是我们来之前那桩案子的知情人,更有甚者她有可能就是参与者之一。” “我会把文曼曼和连帆交给老师,由老师来处理文曼曼的事情,然后我再和老师商量一下屋子内部的行动该如何展开。目前这是最稳妥的方法。你一定要呆在西西一起,万一凶手想要对杂货店老板夫妇不利的话,有你在,他也不敢轻易动手。” “里面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西西,如果外面的颜慕恒回到杂货店,你就假装不知情找理由留在他身边监视他。如果颜慕恒没有回去,你就留在那里保护西西和杂货店老板娘,等我的消息。” “这些事现在只有你可以做到,我会抓紧时间行动,争取在明天早上之前了解清楚这栋房子里所有的秘密。记住,无论你在哪里行动?一定要注意机关,这个凶手不是普通人,他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杀死被害者,并且做到让我毫无察觉,光这一点就足够可怕的了!” “我是一个从小就被迫离开自己亲生母亲身边的孩子,我甚至不知道父亲的身份,姓甚名谁?就连母亲的姓名都很模糊,我只记得她姓文,所以,长大之后,我将自己的姓也改成了文。” “幸好对此,我的养父母并不介意,因为他们不止收养了一个孩子,他们是一对善良的,有爱心的夫妇。对每一个孩子都一视同仁,非常好。能够在那样的家庭长大,也许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幸事。” “十五年前,我还是一个六岁半的孩子,但已经能记得一些事情了,我记得,我有一个妹妹名字叫做文舒雪,还记得明镜屋的名字,以及自己的母亲曾经是明镜屋的女仆。” “本来,我们姐妹两个可以安心生活在母亲的身边,但是突然有一天,母亲却告诉我们说,她摊上大事了,需要把我送到山下去,暂时送给别人抚养,她说将来她一定会来接我的。” “当时我非常不理解,为什么妹妹文舒雪可以留在母亲的身边,而我却不能!母亲的解释是:妹妹还不懂事,对有些事情并不敏感,但我不一样,我已经懂事了,也会对别人说起自己知道的事情,所以,必须离开母亲身边到山下去。” “这样的解释,对于一个孩子来说,是根本无法理解的。就在一个像今天一样暴雪纷飞的夜晚,母亲用一件花棉袄包裹着我,将我送到了一对陌生夫妇的手中,当时,风雪交加之中,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容颜。” “但我还是清清楚楚记得,母亲送走我的时候,没有流下一滴眼泪,因为我一直在用我的手,那双被冻得像红萝卜一样的手去摸母亲的脸颊,没有眼泪,摸到的只有僵硬和冰凉。” “你们可以想象,这对一个六岁半的孩子来说,是多么残酷和绝望。我被带走了,永远离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家庭,成为了陌生人的子女,尽管生活条件要比在山上好不知道多少。” “女主人的房间也没有现在这么小,后来重新规划主屋格局的时候,女主人自己要求把房间隔出三分之二来布置书房,因此她的房间才变得不足十平米。” “火灾发生之后,警方的初步调查结果是火源来自于偏屋的厨房,报纸上说,女主人因此疯了一样的指责女仆害死她的父亲,这让女仆百口莫辩。” “幸亏在之后的仔细调查过程中,警方并没有从厨房里得到故意纵火的实质证据,而且女仆离开厨房的时候,把微波炉和烧火的炉子全都关闭了。” “这样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情况,厨房里没有起火点,女仆不存在故意或者无意的疏失。而厨房以及周边的电源线,也没有发现有老化自燃的现象。可是,从外围的情况来看,火又的的确确是从厨房蔓延出去的。” “这件事也困扰了明镜屋中人很长一段时间,直到我到明镜屋工作的时候,女主人还饱受火灾后遗症的折磨,精神状态一直很差,根本不愿意出门。当时,厨娘和管家就警告过我。” “不可以随便到外面去说女主人的精神状况,只能说女主人是因为被火灾烧伤,所以才不方便出门。” “因此,很多年以来,我们都统一口径,而住在这里周围的人也都不知道女主人已经精神失常的事情,他们都只知道女主人是因为烧伤才躲在房子里的。” 王姐说到这里,柳桥蒲说:“这倒是可以理解,也难怪管家先生一开始虽然告诉我们女主人腿脚不方便,不可能走动。但还是同小恽一起到外围去寻找了一大圈。那么,王姐你来这里的时候,老板娘已经在山道边上开餐馆了吗?” “在,当时就是老板娘将我引荐到明镜屋中的。” “火灾还有什么其他不合理的地方吗?”恽夜遥问。 王姐想了想说:“我所知道的就是以上这些,没有更多了。” “那么舒雪在这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?”恽夜遥继续问。 “其实,我根本不清楚舒雪还在不在这个家里,也从没有见过她,只是听小怖怖说起过曾经女主人身边有过这样一个小姑娘。怖怖说,她就是因为舒雪离开才被女主人收养在身边的。” “老师,这一点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,不过我们调查过他的底细的,他其实是……” “小蒙!!先不要说!!”恽夜遥突然之间用手捂上了谢云蒙的嘴巴,然后左右看了看在场的人,对柳桥蒲说:“柳爷爷,我……” “叫老师!”柳桥蒲低声纠正他。 恽夜遥赶紧改口重新说:“老师,刚才的问题能不能等小蒙抓到凶手再一起告诉您,因为……我没有别的意思,因为……” 恽夜遥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告知柳桥蒲他的想法,吞吞吐吐之间,倒是老爷子先明白了他的意思——‘这里有内鬼’ 柳桥蒲叹了一口气,这小子确实非常聪明,不过他这样的反应也是在示意自己对某几个人要留一手,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。包括外面那个亦正亦邪的‘颜慕恒’ 柳桥蒲冲着恽夜遥点点头说:“你们想要什么时候说,你们自己定,反正我现在也只是个普通人,该是要配合刑警调查的。” 谢云蒙也对恽夜遥突如其来的反应有些懵,或许他认为外面那个‘颜慕恒’的真名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,不过看到老师如此的反应,他也就把话咽了回去。 目前,对于外围犯罪事件的描述,除了之前在西西房间里的那一段对话,和偶尔提到的只言片语之外,根本就还是一片空白。 这桩事件虽然发生在诡谲屋杀人事件之前,但却是诡谲屋杀人事件的衍生,所以需要在之后的探索中,从另一个人的口中来叙述给大家听,而这个人正是诡谲屋到目前为止唯一没有出现过的家人——eternal。 “管家先生还真是健忘,这里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?那是在我第一次带怖怖到偏屋废墟玩耍的时候,管家先生你正好从地下室里出来,于是就顺口告诉了我们岩石地洞的事情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