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站起身体,再心里重复一边尸体脸部的特征,确定自己记住之后,单明泽就可是掩埋这具尸体,雪地不用他去复原,只要尸体买猪就行了,漫天的大雪很快就会将雪地复原。 单明泽匆匆离开餐馆后门,向诡谲屋方向跑去,越是跑得快,就越不会被寒冷的天气冻僵,所以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用力奔跑着。尽可能让速度快一些。 雪已经漫过了成年男人的膝盖,走起路来很不容易,几乎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才行,不过,单明泽的身体状况很好,不像西西,本身就处在虚弱之中,所以,他只要快一点,他不会被雪地吞没。 好不容易快要冻僵的手接触到了诡谲屋的大门,单明泽嘴里呼出大片的白雾,用力敲响大门,他希望那些人还在餐厅里,可以听到他敲门的声音。 这个希望自然不会落空,因为枚小小他们确实还留在客厅里,而且,碰巧的是,单明泽回归的时候,乔克力正好从书房门里面出来,他第一时间跑到玄关问:“谁呀?!” “是我,单明泽。”外面人的声音显得模糊不轻,不过乔克力还是隐约辨认除了单明泽三个字,赶紧拉开大门。 等单明泽进入屋子,乔克力问:“你不是在照顾西西吗?跑回来干什么?” 喘息未定,单明泽直接向屋子里跑去,根本不打算回答乔克力的问题,他要先找刑警谈一谈,无论哪个刑警都可以。 冻僵的脚怎么也跑不快,让男人很生气,当他推开餐厅大门的时候,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,也包括跟在他身后的乔克力。 枚小小张了张嘴,刚想说话,就被单明泽打断了,他急吼吼地问:“枚警官,我们能不能单独谈一谈,事情很紧急!” “难道西西又出事了。”枚小小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,她太着急,忘了自己脚上的伤,差一点摔倒,幸好被身边的雅雅一把扶住了。 单明泽只是跑过来拉住她的手,二话不说,就往女主人房间而去,剩下所有人在哪里面面相觑,不知道是跟过去听听,还是呆在原地等待,虽然他们心里想要选择前者,但是根据单明泽话里的意思,他们应该是要等待的。 “绝对不是,他把拳头放在嘴里是为了想让自己呕吐,把胃里的毒液吐出来,他知道,自己吞了毒,但绝不是他自愿的。”柳桥蒲回答说。 “可是,恽先生刚才明明说过,秦森自己杀了自己,这样的话。”桃慕青还是不想放弃,继续反驳说,他已经不想再让任何人把她当做一名凶手来盘问了。 “自己杀死自己,和自杀是有本质区别的,也许秦森被某个人骗了,自己把毒投进自己的嘴里,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,所以才会从椅子上摔落下来,并且拼命用拳头抠自己的喉咙,想要把毒液吐出来。但从他的这个动作来看,就很好的证明了他不想自杀。” “还有,小遥中毒这件事,也是一起未遂的他杀事件,这件事在场的所有人也脱不了干系。” 柳桥蒲这样一说,连帆也坐不住了,他大声说:“我们坐在桌子这一边的人应该没有关系吧!距离那么远,我们怎么可能投毒?” “表面上看似是没有关系,但也不能把你们排除在外,我需要知道,每一个人刚才所做的细小动作和行为,如果你们心里没有鬼,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呢。何况我现在并不是在询问犯人,而是在询问证人口供,你们把自己当做证人不就行了!”柳桥蒲给了对面那些人一个台阶,让他们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。 柳桥蒲走到他两个后辈前面,坐在桌子边缘打量着他视线所及范围内的人,指名道姓的说道:“连帆,从你开始,尽量说的详细一些。” “连帆,你尽量说详细一些。” 连帆思考着,他觉得自己其实没什么可说的,除了刚才换位置的时候动了一下,其他时间他都在全神贯注听着案件分析,手指动了没有,自己都不知道,难道这些细微的动作也有可能投毒吗? 想了又想,连帆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说的,于是摇了摇头。柳桥蒲见他这副样子,估摸着他的距离很难投毒,而且死者死之前很长一段时间,连帆都没有移动过,所以柳桥蒲就将他忽略了过去。 接下来是桃慕青和夏红柿,这两个小姑娘虽然也没有靠近过秦森,但是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和互动就多了很多,说不定他们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,可以作为参考线索。 谢云蒙抱着恽夜遥率先钻出桌子底下,幸好这个大桌子下面空间够大,不会让小遥太憋屈。谢云蒙站直身体之后,不忘看一眼怀里的人,恽夜遥此刻已经醒了,正在看着柳桥蒲,他很担心柳桥蒲,生怕老师扛不住,现在这也是谢云蒙最最担心的事情。 柳桥蒲一直站在原地呆呆的,他无论如何想也不愿意相信,自己的孙子会利用他们的计划犯法。 许久之后,所有人都已经坐定了,灯也打开了,柳桥蒲才说出一句话:“小遥,秦森手心里的毒药真的是小航弄上去的?” “我不能确定,老师,你先坐下,我们坐下再说好不好?” “不,你告诉我实话。” “……”恽夜遥沉默半响才说:“以我的判断,秦森在这间房间里中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就算是最后来的怖怖,也没有机会碰触到他,唯一有可能在他手心里下毒的人就是抹了血迹的人。” “但老师,血迹中到底含不含毒素,我们现在完全无法确定,所以你先不要责怪小航,也许我的猜测有偏差也说不一定,当时,我们都看不到房间里的情景,虽然小航那个时候确实应该在那里,但并不是他一个人,所以……” “如果不是他在墙壁上抹了有毒的血迹想要杀死秦森,还会有谁,他从没有像对待西西一样对待任何人,而且,他一直有接触到小小那边,西西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先知道。”柳桥蒲说,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眼里尽是对孙子的失望。 恽夜遥努力劝慰他:“老师,我们不能先入为主,我所说的话现在没有任何证据,小航如果什么都没有做的话,你不是就冤枉他了吗?” “他什么都没做?!”柳桥蒲突然怒吼出声:“他如果没这个心思,干嘛要带着刀偷偷上楼?!!要不是你的猜测,也许现在那刀子已经捅进死者胸膛里了!!” 老刑警向后踉跄了几步,险险靠在桌子边缘才稳住身体,可见柳航的行为对他打击有多重,身边的怖怖想要伸手扶住他,可是柳桥蒲挥手制止住了,他勉强移动到椅子边上坐下,深深吸了一口气,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常态。 坐下之后,柳桥蒲说:“小遥,继续你的推理,我没事。”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,恽夜遥也只好继续说下去:“秦森中毒,我认为他和老师你一样,都是故意的,他想要阻止我们询问怖怖,这里面的原因目前我还不清楚,要怖怖说了实话才知道。” 死亡带来安宁,在三楼之上,女仆被带走了,安茜搂着即将代替自己的女孩,躺在床上,两个人头靠头的睡姿,就像是亲姐妹一样。安茜梦见小女孩喊她姐姐,同时,她也梦见自己的母亲就像白色天使一样站在远方。安茜伸出手去,希望能够靠近一点母亲,多年未见,母亲还是那么年轻美丽。 可是,无论他如何伸手,如何靠近,母亲的位置一直都在远方,好像会随着她的移动而向后退去。安茜明明看到母亲的脚纹丝未动,情急之下,他整个身体向前扑倒,也就是这个时候,安茜因为头顶床板的撞击醒了过来。 幸好,梦中的举动并没有惊醒身边的小女孩,安茜坐起身来,靠在床头开始思考,多少年来,他终于搞清楚自己父亲的目的了,父亲既不是想要接回母亲,也不是想要把自己当摇钱树,自己所说的话父亲根本就没有听进去,他有一颗真正的摇钱树,而楼下的所谓管理者,还有刚才的那个女不和自己,都只是为那颗摇钱树铺路的棋子。 可惜,父亲最后还是授人以柄,刚刚带着女仆的男人,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,安茜不在乎谁掌控这些事情,她只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,首先就是自由。 没有自由,安茜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困死在三楼之上,刚才缺口的打开方式,安茜看得清清楚楚,那你是她唯一离开三楼的途径,因为其他房门的钥匙,都在她的父亲安泽手里。 但要离开三楼,他就必须让这里有一个代替者,这个代替者现在就在他的床上,安茜低头看了一眼,对自由的渴望压制住了对小女孩的愧疚,安茜深深吐出一口气,喃喃地说:“抱歉,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,只要,我能够得到永恒之心,和父亲的财产。” 一句若有似无的承诺,并不能带来任何实际意义上的价值,只是想要掩盖愧疚的借口而已。安茜重新靠在背后的床板上,他感觉床板硬邦邦的,背脊有些疼痛,可是她不想移动,因为维持一个姿势,可以让身边人睡得更加舒适、 时间1分1秒的过去,安茜再一次开始打起瞌睡,而且一楼和二楼发生的事情,她此刻一无所知。 顷刻之间,男人身体后仰,鲜血喷薄而出,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,而黑影,则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。 为了免于被人发现,黑影佝偻着腰背,轻轻掠过三楼走廊,他的脚步声很轻,几乎可以说是悄无声息,很多年以来,黑影已经习惯了这样走路,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避开众人秘密行动。 进入关键房间的人已经被铲除,黑影满意的弯起嘴角,诡谲屋中的秘密,刑警要想全盘搞清楚,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,至少黑影有这个自信,可以把刑警带入歧途,因为他现在手里已经多了可以利用的棋子,而且也不用再隐藏身份了。 快速离开危险地带,黑影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途来到六边形的二楼大厅里,这里还是空无一人,眼前的三扇房门,其中一扇紧闭着,有两扇已经打开,其中一扇通往楼梯间,另一扇是被人为破坏的,究竟是谁破坏的,黑影不用想也知道,他以及见识过那位刑警先生的厉害。 走进那扇被破坏的房门,黑影一闪即逝,很快就消失在了门扉后面,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的真面目。 —— 诡谲屋主屋一楼娱乐室 唐美雅刚刚扶着于恰坐定,枚小小的行动就把她吓了一跳,“枚警官!你在干什么?!” “唐奶奶,我想要把这里的墙壁给破坏掉一面,看看里面机关的结构到底怎样安排的?”枚小小一边用厨房里拿到的小刀割开软包墙壁表面,一边回答。 “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?难道可以让柳航回来吗?”乔克力问道。 他们现在都在担心柳航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?单明泽回归,西西已经确定死亡,照理说,单明泽应该比柳航更冲动才对,可是现在,应该冲动的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,而不应该那么冲动的人却失踪了,这让乔克力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? 再加上枚小小突然之间想要破坏墙壁,所以他疑惑地目光不停在几个人之间来回转悠着,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跟他解释一下,不过,谁也没有理他。 唐美雅的话有一定道理,于恰不得不闭上了嘴巴,不过老头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思考中的女警,期待女警做出的回答。 枚小小问:“老于,你对这栋房子了解多少?” “我很了解,因为我曾经参与过这栋房子的建设。”于恰的回答令人震惊,唐美雅问他:“小恰,你怎么会参与这栋房子的建设?” 听到唐美雅的问话,于恰口未开,头却先低了下去,解释说:“小雅,你也知道,我哥哥参与贩卖儿童罪行的时候,我也被搅进了其中,虽然我没有真正跟着他们一起行动过,但我哥哥让我假装成装修工人,混进各种房子里去探听消息,如果有小孩的人家,那是最好。” “那个时候,我自己有一个工程队,什么样的工作都接,一半目的是为了应付哥哥,其实我并没有把人家的真实信息告诉哥哥。另一半目的是为了尽早挣到钱,好脱离哥哥身边,过自己独立的生活。” “对于我来说,既不忍心举报哥哥,也没有办法认同哥哥那些罪恶的做法。大概在20年前,也就是还没有把雅雅托付给你之前,我接到了建造诡谲屋的工作,来找我的人,正是诡谲屋第一任主人安泽。” “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?”枚小小问道。 “记不太清楚了,这些年来,我记忆力衰退得非常厉害,只隐约记得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,戴着圆框眼镜,下巴宽大,头发凌乱,脸颊两侧和下巴上都有没刮干净的胡渣。” “安泽给我的要求是,建造一栋让他满意的房子,至于怎么样一个满意程度,只要我们按照他的要求建造就行了,除了给出建议之外,不要问原因是什么?当时我就非常疑惑,但是因为他给的工钱丰厚,也就没有多说什么。” 乔克力问:“您身边是不是有一个20多岁的小徒弟,后来留在了诡谲屋里面?”他听怖怖说过以前的事情,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。 于恰说:“当时因为诡谲屋并不是我一个工程队承包的,所以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你问到的人,我们完工之后,没有什么小工人留下来,不过后来,安泽又请我们过去维修房子,大概每半年一次,去了有两三次左右,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,有一个20出头一点的工人辞职了,我不知道他辞职之后去了哪里?有没有留在诡谲屋?” “按照常理来说,我确实没有必要再到这座山上来,”于恰解释说:“但奇怪的是,自从修建了诡谲屋之后,我哥哥好像对此非常感兴趣,时不时问道房屋的事情,一开始我怀疑是不是他在觊觎房子里即将入住的孩子,因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,他们更容易下手。” “后来,我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,哥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子本身,有一次,他甚至提到了连我都还不知道的塔楼和钟楼,令我非常惊愕,从那个时候起,我就怀疑哥哥同诡谲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。” “为了进一步弄清楚状况,我才答应安泽帮他维修房屋,我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,安泽背地里是否与我哥哥有瓜葛。不过当我有意无意提起哥哥名字的时候,安泽的反应都很自然,看不出破绽来。” “你第一次去维修房子与你假造房屋大概相隔了多久?”枚小小问道。 于恰想了想说:“大概……一年半左右吧,我回去维修的时候,自己也吓了一跳,房子的塔楼、钟楼、还有偏屋二层三层都已经建设完毕,而且与我之前的设计方案大不相同,很多地方都改动过了。” “安泽只让我维修主屋一楼,还有塔楼楼梯这些地方,其实,也没有损坏得很严重,都是一些很快就能修好的小毛病,照理说,这些毛病自己在家处理一下也行,但是安泽非要我自己检查,好像他很担心一层会出现大问题一样。” 第(1/3)页